Wednesday, January 18, 2012

暖胃暖心暖意

是夜,餐厅已经打烊了,只留下部份的灯还亮着,他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汤和肉已经在加热中,要不要炒碟菜?他问。

我摇摇头,这个月的胃口不是很好,根本没心情坐下慢慢吃一顿饭,吃得最多的是 Ikea 的两块钱热狗面包和马来小哥卖的街边汉堡,快速填饱了肚子就算,为的是给胃垫个底吃药。

没多久,一盅老黄瓜汤,一碗梅菜扣肉,一碟白饭上了桌,他颈上的衣服圆领湿了一圈,中央控制的冷气系统已经关上了,半昏亮的安静餐厅里只听到厨房传来抽风机的操作声,煤气炉的火温提高了厨房里的热气。

一阵饭香往鼻子扑来,捧起碟子凑近鼻子再闻,平时在外打包经济饭菜,有时候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答案。

我独爱带点甜味的饭香气,米的外形是长长瘦瘦的,要是水份加放适宜,煮出来的饭粒颗颗带少许黏度,在灯光下反映珍珠色泽,我就是爱这样的米饭,就算单是扒白饭吃,也觉得可口。

他问我,记不记得林青霞写过那篇关于纽约男人的文章?

九七年林大美人和汤兰花曾在纽约住过一段日子,当时负责招待她们的朋友在纽约开了很多家高档次的中餐馆,他曾在餐馆晚上打烊了以后,亲自在厨房里做些拿手小菜和稀饭给她们吃,让两个小女生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林大美人把那段往事写进了她的一篇文章 《穿著黑色貂皮大衣的男人》。

生病会让人丧失斗志,也丧失胃口,妈妈说是天气的影响,体内热气囤积,他特地把我带到餐厅来,亲自为我准备一顿吃的。

那夜,我把面前的饭菜都吃光了,一顿奢华的日本料理,一顿绚丽的英式午茶,都只是一场风花雪月,一顿简单朴实的家乡饭,却能疗愈生病的胃口。

临走前,他写下一张字条留在桌上,免得吓坏了明天开门的伙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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