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rch 25, 2010

年初一



大年初一,妈妈煮了斋菜要带上山去布施,我没跟去,自己提了个篮子,里面装了六粒柑、二十支香、三包拿督公神料和一个空的红包封,戴了顶渔夫帽,给老家附近的拿督公拜年去。

那天我才知道,老家附近一带的大树都开了好美好美的花,不懂是不是我们所谓的[热带樱花],一路上经过的地方,树枝满花,落花满地。

其中一处的拿督公是印度神,正好遇见一个印度老爸爸在那里扫地,我们互相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我拿起篮子里的红包封,放了十元一张在里面,请求拿督公为红包加持,希望收到红包的人会有好运气,大家萍水相逢也算是缘份一场,那个红包封我原本是要用来装故乡的一把土。

不到一个小时就提着空篮子回到了家,静静地一人吃着妈妈煮的斋菜,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再整理一个礼篮子,给组屋楼上的印度邻居送糕饼去。


小时候在 kampung,过年送糕饼给邻居是我们小孩子最开心的事,邻居回礼的白糖要是有给零钱的话,通常都是归我们小孩所有。

大年初一,[makcik~makcik~] 的叫声在村子里彼起彼落,小孩们很勤力的捧糕饼,大家都在比赛谁收到的零钱最多。

平日老是打成一团的死对头,年初一那天我们会很出奇地和睦相处,糕饼捧到他家,他会笑着接过去,敌人的我们那一天相见决不怒发冲寇。

今年妈妈把这件事交给我办,我也乐得一直往礼盒子塞糕饼,还附上了红包一封,没想到印度妈妈回礼的白糖上也躺着一封红包,里面的钱被换过了,还比原本的数目多了一半,我的心被轻轻地弹了一下。

年少步入叛逆时期的时候会觉得大年初一去敲人家的门是件很丢脸的事,那时候我一直跟妈妈作对,她老人家只得自己去送,直到我出了社会工作,去了黑白城市念书,人还是那么 [铁齿]不化,做得心不甘、情不愿。

今年,我格外珍惜家里还保存着这个礼尚往来的传统,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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